本研究從巴特的『明室』與傅柯的『性史I』分別勾畫兩種現代私密主體的自我形象﹕「無言哀悼主體」與「性告白主體」﹐並回溯其思想系譜至中世紀基督教的私人祈禱儀式與懺悔儀式。準此﹐「無言哀悼主體」與「性告白主體」可視為基督教的神聖「肉身」(flesh)在現代世界的「世俗化」﹐化身為兩種現代的「欲望人」。依據海德格所說的「真理」是「存有之開顯」的「開放場域」(open field)﹐吾人更進一步探討現代私密主體如何成為一「真理場域」。傅柯結合尼采之權力觀與海德格之真理觀﹐「將性置於言說」(mise en discours du sexe)之「性裝置」(sexualitydispositif)產生了「性告白主體」作為「真理場所」(place of truth)。巴特則透過拉岡的精神分析﹐結合了佛洛依德的「慾望觀」與海德格的「真理觀」﹐「無言哀悼主體」作為偶然性「刺點」(punctum)穿透文化符碼之「知面」(stadium)所逼顯之「強度的點狀自我」(punctual self)﹐乃成為一種存在主義與精神分析的「真理主體」(subject of truth)。根據這兩種「肉身」與「真理」的現代主體圖像﹐可徹底解讀批判當代文化中各種文字與影像的「私密書寫」。而當代「私密書寫」之日趨「自戀化」與「八掛化」﹐可視為現代私密主體之「肉身」與「真理」儀式更進一步的「庸俗化」﹐有如續寫了傅柯未完成的『性史』第四卷。